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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南部人的我,沒有真正感受過四季,冬天也只有寒流來的時候比較冷一點而已。聽說,北歐的冬天會讓人產生憂鬱,我總認為只是傳說。天氣會影響一個人的心情,以前在香港、台灣四季如夏的時候都沒有什麼感受,然而在北京兩年,冬天一到霧茫茫的灰色天空,早上拉開窗簾的那一刻,竟就能決定一天的心情。
然而現在回到南邊的城市,每當想起在北京的日子,都還是最先想起冬天。還記得第一年在清華的冬天,老師們會安排男同學到學院外剷除積雪,那時覺得新鮮又有趣。清華冬天最美,荷塘月色結冰一片,附近總有人動生意腦,擺攤租冰鞋,供大家可以在湖面上滑冰,可是校園保安怕意外發生,為了阻止大家滑冰而疲於奔命,警告了西邊的學生,東邊的頑皮鬼又悄悄偷溜。新聞學院是歐式莊園建築,大門前兩棵霧淞在雪日更顯得莊嚴神秘,像美女與野獸裡的場景。
冬天的北京就算不是霧霾天也是灰撲撲的,樹上都沒有葉子只剩光禿禿的樹枝,地上也滿是塵土,路上行人的衣服不是灰就是藍,沒有什麼顏色。到了天安門廣場和故宮,一大片皆是四四方方的建築,赭紅色的圍牆搭配芥末黃的屋簷,我幾乎每次到那兒都是霧霾天,灰里土氣的污濁空氣沈沈地壓著路上的行人,行人間莫不行色匆匆,扯著圍巾掩住口鼻或是外國旅客戴著鐵灰色誇張的防毒面具,低頭疾走,這讓天安門的威嚴氣息又更濃厚了,整座城市都壓抑著。讓我聯想到卡通辛普森家庭裡曾經有過一個故事,有個無形的蓋子罩住城市裡的人們,大家無意逃離仍是在這罩子底下過著原本的生活,在北京冬日的霧霾天中我就是這樣的感受。
但現在人在台灣的我,懷念起北京的春夏秋冬,儘管曾經無法適應北方凛冬的寒冷,然而每當春季百花盛開時,我同時體驗心理随四季的神奇变化,彷彿從坎坷低谷走進了天堂,终於我品嚐到了這一種辛苦過後甜美果實的滋味,舌尖上的酸甜苦辣在心裡被放大了千百倍,但在這個過程中我的意志被訓練得更加堅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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