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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嗎?小時候,你總喜歡對鄰座的同學說:「哦!你衰喇!你過界!」,然後,對方跟你調侃兩句後便跟你說:「你話我?我嬲你!同你絕交!」大家都知道這些「絕交」可能連這一課都維持不了,到最後仍會興奮地討論午餐吃甚麼。
對,這是我們那些年的「絕交」,可能到今天,甚至一生仍是最好的朋友。
在今天看來,這行為叫作「小學雞」。
可是,長大後的「絕交」,卻往往是真正的「絕交」,甚至是永永遠遠的「絕交」了。或許是某句決絕的短訊、或許是在巴士站某次的不回頭、或許是甚麼時候給了對方一巴掌、或許是一個小小的誤會、或許是無意聽到一個秘密而黯然淡出對方的人生...我們都知道,長大後,人與人之間是玩不起「絕交」的,這些「絕交」無需喧之於口,反是以行動來表示這「絕交」的決心。
近日跟朋友討論起這些事,原來這些無形的「絕交」一直在不少人的生活中出現,可能會有人覺得,這不是很可惜嗎?有朋友可能會為了刻意挽回一些逝去的友情,改變自己去迎合他人,到頭來,沒了尊嚴、失去自我,對方還是應走要走。
對,愛情如是,友情如是。
人大了,開始會明白身邊有多少人是過客。早前閱了一篇很棒的文章,比喻我們在背包客中,認識的人總離不開三類:其一是很投契的人,你希望與對方走下餘下的旅程;其二是能聊得上嘴、早晚都會說聲早安晚安的人;其三則是討厭得恨不得馬上換房,永遠不再相見的人。第一種人很容易變成第二種,而第二種人亦有機會慢慢變成第三種。這是旅途上緣來緣去的不變定理,也一如應用在人生之上。
喜歡旅遊的人,總會明白人生中所遇到的,是以過客居多,哪管是問路的人、替你拍照的人、在咖啡店搭訕的人、在火車上跟你聊上一小時的乘客、小餐館中為你推薦招牌菜的嬸嬸...每個人大多在這浮華大地上沖沖掠過,燃亮了你旅途上的某一分某一秒,卻不會伴你走完生命餘下的路途;能夠伴你走下去的人確有,但不比過客為多。去一趟旅行,可能「一個人去兩個人返」,亦可能不幸地「兩個人去一個人返」,誰是過客、誰是朋友、誰是伴侶、誰是伴你走一生的,時間,總會證明一切。
曾經,我為了愛情和友情,可以放棄尊嚴,去挽回一些已逝的感情,最終卻傷得焦頭爛額。有些人在某段時空,哪管是一星期、一個月、一年,甚至十年伴在你身旁,有朝一日都可能因為某些長久積聚的問題,甚或是一些誤會,從而在你生命中離開。曾經,我會懊惱這些感情為何經不起考驗,漸漸我明白到,有時候,這些感情,管他是有心或無心的「絕交」,可能你會心有不甘,到最後還真是Let it be,就當,這是一場人生的旅行,豁然面對這些緣來緣去。
最重要的,別因為這些外在環境,甚至是一些不值得保留的感情而傷透了心,改變自己、放下尊嚴。倒不如,把時間放在那些真正的情誼之上,又或是,踏實地,路還是要靠自己雙腳走下去,別迷失了自己。能夠伴你走到最盡頭的,是這唯一的你。
你懷念那些小學時期的「絕交」嗎?我懷念的。
攝於Flinders Ranges Way @ Flinders Ranges National Park, South Austra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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