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古籍「鏡花緣」裏曾描述過一個與世無爭的君子國,在這個人人平等的國度裏,所有人都互相尊敬忍讓,沒有欺騙和貪污,階級和罪惡並不存在,當然這種幻想衹能在小說裏存在。在中國古代數千年的奴隸和封建社會裏,階級分明,就算不懂歷史,單是留意那些仍留存在世至今的建築遺址裏,大家都不難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中國古代階級能粗略地分成四個等級:皇室、土皇帝、富人和普通百姓。很多時候,從居住的地方便可反映出他們在社會上的階級。由窮奢極侈的皇家宮殿至冬寒夏暑的土泥茅舍,盡顯人世間的不平等,但是就算在現今較文明的廿一世紀,君子國的理想也不可能實現。原因?因為在人性深層的骨子裏,真正無私地共享富貴和杜絕一切貪婪,基本上是不可能,這祇是一些理想家一廂情願的美好幻想。在中國五千年的歷史裏已清楚地說明了一切,以前沒有,在可估計的將來也不會有,歷史衹是不斷地重複它自己而已。可悲還是可哀?那就要看大家如何看。
要理解甚麼是皇帝的窮奢極侈,在北京的故宮便是最好的例子。整個工程動員了過百萬人,前後花了14年才完成。那些巨大的大殿木柱更是從老遠的西南省份運回來的珍貴楠木,在斬伐和運送途中,更不知有多少人犧牲了他們寶貴的生命,可想而知,每條楠木都是用人民的血肉交換而來。另外,由雕欄玉砌的廣場大殿至美倫美瑍的平台樓閣,無一不是萬千工匠的心血傑作,其中所花費的錢財和人力,便是階級制度的最佳例證。說到底,皇帝不是神仙,不能像變戲法般點石成金,最終經費還不是從人民上貢收集而來!
在交通和消息貧乏的年代,要管理廣大的國土已不容易,另外再加上眾多少數民族的不穩定因素,困難度更倍增,這也就產生了所謂土皇帝,在南方少數民族的地方,土皇帝便是那些當地的土司。所謂山高皇帝遠,土司的權力極大,他們的皇城宮殿雖然比真正九五之尊的稍遜,但比起一些大富人家已勝百倍。曾經在湖北恩施市參觀當地一個土司城遺址,基本上已有皇城格局,而且在四方山丘上更有小長城包圍,有如一小小皇城般。城內的宮殿雖較小,但五臓俱全,不缺精雕細琢的平台樓閣,甚至戲棚。另外,在屋儋上,更是雕刻上飛禽走獸,直追皇家的級數。對於喜歡拍攝中國建築的影友,這土司城起碼可逗留半天。
自從三皇五帝之後,中國開始了父傳子的世襲制度,由此財富便世代相傳。所謂肥水不流別人田,因此富的更富,如要脫貧基本上是難比登天。在中國古代,房屋田產就是富人的像徵,建做輝瑝的大宅就是一個滿足自我和炫耀財富的指定動作。這些富豪大宅的遺址在中國各地並不乏見,雖然現在大多已人去樓空,並且成為了對外開放的旅遊景點,但身處其中,如加點幻想力,在身旁的旅客都變成身穿古服的傭人,穿插人羣之間,在一剎那間,恍惚有如時光倒流般,回到過去。
最後生活在階級底層的就是普通黎民百姓,一些生活比較好一點的,可能還有自家的村屋,完整的白牆瓦頂其實已是不錯。次一些的可能祇有土泥茅舍或甚至草廬而已,但說到底,這總比做下人強一些。
看到這裏,你可能發覺這並不是一篇介紹旅遊景點的文章,而是紓發個人情懷的雜記。無論你如何詮釋我的文字,我祇希望大家能好好珍惜當下的擁有,因為我們實在比起大多數的古人先輩幸福得多。現在我們應該心懷感激,並且好好享受當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