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浪遊印度半百天 :: 恆河邊的生與死。Part 2

承上一篇，走累了恆河邊，就可以買杯印度茶坐在這裡彩色的梯級上休息。也可以走上其中一個梯級，轉進Varanasi的小巷裡，街巷特別窄，但還是會有牛、有機車同時經過。四穿八達的小街巷裡藏著不少驚喜，還可以試試 Lassi，這裡的口味尤其多，還有新鮮水果在上，補充好體力才能走完這無盡的恆河。

坐在梯級上看著這景色（@Varanasi, India）

不難找到賣印度茶的攤檔（@Varanasi, India）

喝茶已經是每一個印度人的習慣，一小杯 INR10，我總是要喝上兩杯才足夠（@Varanasi, India）

恆河邊的梯級都很高，加上印度女性不知道是因為身型還是衣著，走路步履蹒跚，尤其這梯級（@Varanasi, India）

幾乎隨便一個梯級都能走進小街巷裡，站在梯級就能從高處看恆河（@Varanasi, India）

在街巷裡遊走一定要有 Google Map或指南針，但即使迷路，記住恆河方向走出去就好了（@Varanasi, India）

Varanasi的 Lassi 有特別多口味（@Varanasi, India）

這家 Blue Lassi 應該是遊客必去的（@Varanasi, India）

宗教在印度人的生命裡佔了很大份量，恆河邊上就是一座座寺廟，沿路有不少苦行憎，留著白白長長的鬍子，穿著鮮橘色的衣服和頭巾，滿倉走在河邊，又或者坐在石頭上遙望恆河，也有一些其實在等待遊客拍照後附點小費。這時候看到一堆人群，想必有些特別的事情，於是湊上前看看。原來是一位苦行憎打扮的長者，吹響笛子，舞動著前面兩條眼鏡蛇。

這動作叫「Sadhu」，是苦行憎的意思（@Varanasi, India）

舞蛇（@Varanasi, India）

在岸上有不少為人祈禱祝福的攤檔，正常來說我不會走近，明知道會被要錢。但某晚上我跟一位法國人走在岸上，他傻傻走過去，我們一下子就被攤檔的老人在額頭上畫上顏料，再要我們跟著念一堆經文之類的，然後索價 INR 500！這跟搶有什麼分別。

岸上為人祈福的攤檔（@Varanasi, India）

被要價 INR 500，最後這法國人竟然也給了 INR 200（@Varanasi, India）

慢慢走在恆河邊上不只時間，天色漸黑，最特別的莫過於傍晚這歌頌濕婆神和恆河的夜祭儀式，我有幸看過了兩次，一次在船上遠觀，一次近距離。最大的夜祭在 Dashashwamedh Ghat，開始前寺廟敲響吵鬧的鐘聲，在祭壇前早已聚集很多慕名來觀看儀式、裝滿人的船隻，有人遊走在船隻中賣著茶或祭品。在岸上的梯級也坐滿人，祭司把火種帶到人群，信徒走到火種前把手划過，再往頭上摸，這是一種祝福和祈願。日落後（約5:30pm）儀式正式開始，五位祭司在祭壇舞弄各種火種，向神聖的恆河奉上祭拜，過程中伴隨著各種歌曲，有時候人群也跟著唱起來。約半小時後儀式結束，岸上的人群和恆河上的船隻才慢慢散去。

 

Dashashwamedh Ghat 即使在早上也是最多人聚集的地方（@Varanasi, India）

旁晚日落後人潮開始聚集在夜祭祭壇前（@Varanasi, India）

梯級上也是滿滿的人（@Varanasi, India）

祭司帶著火種到人群祝福，即使看到我是外國人也還是會給我糖果（@Varanasi, India）

祭壇前的船也是擠得滿滿的，從船上能遠看整個儀式（@Varanasi, India)

在岸上觀看夜祭比較擠，但更近距離（@Varanasi, India）

整個夜祭都非常吵鬧（@Varanasi, India）

死

沒來過恆河的人也一定曾聽聞在恆河邊燒屍體的印度傳統，小時候在電視上看到只覺得可怕、髒。走在 Varanasi，即使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不時會看到幾個人抬著擔架，在奪目的橘色或桃紅色布下是一具具屍體。那天，我獨自走到 Manikarnika Ghat，這是恆河邊最大型的火葬場。

從船上看到的 Manikarnika Ghat，是Varanasi最大型的火葬場（@Varanasi, India）

聽船家說要兩船木材才能燒完一具屍體（@Varanasi, India）

 

如果不講，你會以為在焚燒的也許只是垃圾，這火葬場擠滿人，有些人甚至休閒地喝著一杯茶，旁邊還有羊、有牛、有狗。一具具屍體被送到火葬場，有時候還沒有火葬台時就隨意被放在堆積著垃圾的地上等待著。火葬台用木頭堆疊而成，掀開那奪目的布，下面是毫無血色、僵硬的屍體，用簡單的白布包裹起來，放到火葬台上，在屍體上再添點木頭，燃起火來。近距離站在火葬場裡，不自覺被煙燻得淚水直流，工作人員不斷把更多木材搬到火葬台，深怕這烈火燒得不夠紅。兩小時後，一具屍體全化為灰燼，被撒到恆河裡，完成神聖的葬禮。

 

傍晚時分火葬場最多葬禮進行，注意基於尊重，在火葬場不能近距離拍照（@Varanasi, India）

 

這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卻意外沒有傷感、沒有恐懼，因為在這裏的氛圍，這一切正常不過。我們的文化裡總是避忌死亡，看到葬禮、墳場避之不及，更別說這樣隨隨便便走進一個火葬場，近距離接觸幾十具屍體，香港的老一輩一定講句「大吉利事」。但生老病死不就是自然而已嗎？看著屍體被無情的火燒著，無人在意這軀體的主人生前是誰，富與窮、好與壞、美與醜，在死亡面前都只是一個軀體而已。軀殼成為灰燼被撒進恆河，印度人相信恆河能讓靈魂進入輪迴，對死後的未知就交託給著神聖的河流，完結圍繞著恆河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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