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工作假期】街頭賣藝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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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看過一本名為<一打人去賣藝>的書 (在圖書館可借閱, 有興趣的可以去找找看), 講述十二個年青人一起去歐洲自助旅行一個月的經歷。他們訂下一個規則: 除了機票錢外他們不可以花自己的錢, 每天吃喝的花費就靠大家一起賣藝賺回來的錢去支付, 所以有時候他們可以大魚大肉, 有時就要一起捱麵包。我從中學開始學習小提琴, 看完這本書之後, 我便漸漸有了「我也想試試看!」這個想法, 於是在開始計劃這個旅程時, 我便決定了要做兩件事: 第一是要來Besançon讀法文, 第二就是把小提琴帶去賣藝。第一件事我已經做到了, 但第二件事卻由於諸多理由一直未能實現, 所以昨天趁著好天氣, 我決定要把第二件事也完成。

雖然學了這麼多年小提琴, 卻都只是以自娛為主, 頂多在家人朋友面前獻獻醜, 從未試過在陌生人面前表演, 所以這次其實我也十分之「淆底」。當我到達了預定賣藝的廣場後, 站了十分鐘都未開始拉, 那刻我覺得街上所有人也望著自己, 覺得你十分之奇怪似的。之後好不容易把琴拿了出來, 但由於太害怕的關係, 半分鐘後我竟又把它放回盒裏! 那時我已經覺得周圍真的有人在看著我, 於是我既尷尬又無地自容地急步逃離現場。

我走到附近公園的座椅坐下, 不斷在想: 為何要這樣害怕? 我又不是在做犯法事, 香港的學生們在旺角被愛字頭攻擊都未像我這般害怕啊! 為何人總是越大越沒膽? 那刻我覺得自己十分沒用, 害羞怕生的性格這麼多年都無法改變, 三歲定八十這句說話真的說得一點也沒錯。但後來冷靜下來後, 我便對自己說: 「其實來法國這個決定也不容易實行, 這麼難我最後還是做到了, 所以為何要害怕拉小提琴這件相對來說容易的事? 而且小提琴拉了這麼多年, 爛船都有三分釘, 拉得再不悅耳也不至於製造噪音吧! 況且呢度又無人識我, 佢地笑左我我都唔知啦, 有咩好驚喎?」於是, 我又鼓起勇氣走回剛才那裏。

回到廣場後, 其實還是有點害怕,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拉時, 有一個小妹妹走到我身旁, 好奇我究竟在做甚麼。看到她後, 我不知從哪兒來了股勇氣, 拿起琴站起身, 拉了一曲巴哈的小步舞曲給她聽 (就是林子祥<數字人生>的原曲)。原來, 害怕是源於你在猶豫時所產生的不安, 不安著未知的未來; 但當你真的把事情實行出來後, 那些不安的感覺也會隨之消失。當我拉出第一個音符時, 我便不再害怕了。之後我便繼續在那裏拉了大概一個小時, 我發現原來途人們即使不給錢, 他們也會對你報以微笑以示鼓勵, 有些更會駐足欣賞甚至希望和你交換聯絡方法。這些默默的支持, 原來比實際的回報更讓我覺得窩心! 沒想到, 最初只是打算沒錢時可以拉幾首歌混口飯吃, 但真正的收獲, 遠比自己想像的多。記得從前在香港看見有人在賣藝時 (當然不是那些南下搵食的自由行), 我也會怕令他們不好意思所以急急腳離開, 也不敢替他們打氣。但沒想到輪到自己賣藝時, 才發現原來賣藝者只會專注自己的表演, 根本不會理會行過的路人, 所以回想起來, 應該是行人尷尬過賣藝者吧! 而且遇到有人替自己打氣時, 我不但不會覺得尷尬, 還會更落力地演奏。所以下次如果各位在街上看見有人在賣藝時, 即使不給錢也可以上前鼓勵一下, 我相信他們都會很開心的!

這天除了巴哈外, 我還拉了另外三首歌, 分別是<海闊天空>, <問誰未發聲>, 還有楊千嬅的一首舊歌<深息>。前兩首也不需向大家介紹, <深息>這首歌就大概較少人聽過, 它是楊千嬅<少女的祈禱>那段時期的一首side track。這首歌陪我渡過了很多個晚上, 每當我不開心或有事想不通時, 我便會把它拿出來聽一聽, 很喜歡裏面的一句歌詞: 讓記憶有時去追, 有時後退, 有時昂然面對。每次聽完後, 我的心情也會舒坦一點。最後將這首歌送給大家, 下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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