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太 – 那頁被遺忘了的日本歷史

喜歡狗的人大概有聽過「樺太犬」這個品種, 可是大家知不知道「樺太」其實是個地方名? 光聽名字像是日本東北某個小鎮或是北陸的某片森林(我比較覺得像東北的小鎮多一點), 但其實統統都不是。它是日本人過去對於庫頁島(又名薩哈林島)的稱呼。日本在1905-1945年曾經統治過此島的南部, 從前中學歷史課曾對此稍作提及, 而我的印象中也只知道它曾是俄國割讓給日本的殖民地, 除此之外就對這段歷史認識不多。終於到了今年計劃北海道之旅時, 在資料中得知舊北海道支廳有一個專為樺太而設的資料館, 於是便決定在停留札幌時到那裏參觀一下。

(註: 庫頁島位於北海道以北, 歷史上曾是中國的領土, 日本和俄國曾作不同時間佔領過該島不同部份, 二次結束後輾轉落俄國手中。)

 

▲到訪時正值秋黃葉落之時

▲樺太資料館的所在地北海道廳舊本廳舍

▲南北分治時期的庫頁島; 紅色部份為日本所有, 被稱為樺太之地區 (圖/Wikipedia)

▲南樺太全圖

▲島上的城鎮, 大概由於殖民期不長加上島上氣候嚴寒, 所以聚居地多以小鎮為主

▲樺太首府豐原市, 這張照片個人覺得有點像美國北部, 可能是緯度差不多的原因吧 (有人知道台中也有一個地方叫豐原嗎? 但兩者有沒有關係就不得而知)

▲我想這大概是島上其中一個最繁榮的地方

▲另外一個較小的城鎮, 好像日治時期的台灣鄉下啊! (大概是因為殖民地的規劃都是大同小異)

▲昔日剪報

▲日本在統治的期間在當地大量興建學校。個人認為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希望減低文盲率提高人民質素, 以及藉著這些懷柔政策鞏固自己勢力。(另外多多少少也有點洗腦的成份吧?) 提高人民教育這點和台灣十分相似, 也是到現在某部份台灣人仍然懷念日本統治的原因。

旅程結束後對這地方有更深入的興趣, 於是在網上找了些圖片和大家分享:

▲樺太時期發行過的雜誌 

▲南薩哈林斯克博物館 – 現今庫頁島上碩果僅存的日式建築 (圖/背包客棧)

▲今天的庫頁島 

* * * * * *

離開樺太資料館後, 腦裏不其然地想,

如果南庫頁島到現在仍是日本的領土 – 還是他們的樺太 – 不知道這個島的命運會有何改變?

它會否成為另一個北海道, 每年吸引成千上萬的旅客到此滑雪?

還是會繼續像現在般, 依舊是片人煙稀少的平靜大地?

又抑或它的命運會淪為像釣魚台般, 日俄為了南北領土紛爭不斷, 每天上演著互相挑釁的戲碼甚至造成人命傷亡?

......

......

......

這些我統統不知道, 只知道一切也回不去了,

樺太早已從你我間消失,

現在的庫頁島 – 應該稱她為薩哈林島 – 就只剩下那遼闊的草原和與世無爭的人們。

* * * * * *

後記:

1) 樺太的歷史讓我想起了台灣。有一點樺太和台灣是很相似的, 就是它們都是在上世紀初曾經當過日本的殖民地, 不同的是日本人後來把樺太編入「內地」(意即日本國內的一部份), 相反卻從未把台灣編入 – 由此至終也只把台灣看待成一個殖民地, 所以這大概可以看出為何日本人對樺太的感情遠比台灣深吧。另外一個原因我相信是因為在日本到來之前已經有太多中國人居住在台灣了, 所以日本從來也把台灣視為「別人的地方」。諷刺的是, 現在的台灣多多少少還殘留著日治時代的遺風, 相反庫頁島上已經找不到一絲「內地」的痕跡了。

有時候, 不得不承認時代巨輪真的很殘酷。

2) 庫頁島那顛沛流離的歷史又讓我想起貝加爾湖。話說在俄羅斯向東擴張前, 貝加爾湖地區是古代胡族的聚居地(就是從前中史堂教過的那些匈奴, 契丹, 蒙古等的外族), 所以其實那片地區也算得上曾是中國的一部份。如果現在貝加爾湖還是中國領土的話, 那又會是個怎麼的模樣? 依照這幾十年中國模式的運作, 以及現今香港社會狀況的推算, 老實說, 我真的很懷疑自己還能否看見那片既寧靜又宏偉的水域。或者, 我曾坐過的那平靜湖畔早已被數以千計的工廠所佔據, 而那些湖中獨有的生物早已被工廠所排出的污染物逼迫得快要絕種了。

寫到這裏, 心裏突然泛起一陣感歎 – 雖然我們失去了一塊碧玉, 但原來它在別人的懷中更能發光發亮。

3) 這次旅程完結後, 很有興趣再了解多一點樺太的過去。回港後在網上搜尋更多關於樺太和庫頁島的文章時, 發現一篇關於前樺太居民的文章, 讀到一段讓我頗為感動的文字:

當問及為何過去對於他們如此重要時，最普遍的回答是他們眼睜睜看見自己的人生被分成兩個部分：遣返之前和以後，並且在日本從來都不完全覺得是在家鄉－仍然覺得是在自己國家的移民。一位67歲的老人正計劃搬回自己的出生地大泊（今天的科爾薩克夫）在他老家房子曾經的所在地的大樓租一套公寓為俄國孩子開辦一所日語學校。當我問及為什麼會做出如此重大的努力時，他回答道：「就像大馬哈魚要回到它們的出生地一樣，我應該在我出生地終老一生。」

我想, 每個人對自己的故鄉也是有一份不能言喻的感情。

＊有興趣了解更多可按此觀看完整文章。(簡體字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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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用資料:
北海道廳舊本廳舍
札幌市中央區北3条西6丁目
開放時間: 084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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